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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创始人时代,纳德拉如何使微软重返巅峰?

2018-12-03 11:03 来源: 站长资源平台 编辑: 等等 浏览(1028)人   

  后创始人时代,纳德拉如何使微软重返巅峰?美东时间周五,微软收涨0.64%,报110.89美元,市值8512.16亿美元。苹果收跌0.54%,报178.58美元,市值8474.34亿美元。2018年的最后一个月到来之前,微软的市值超越了苹果,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上市公司。


后创始人时代,纳德拉如何使微软重返巅峰?


  如果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将目光放在微软之上,这场“逆袭”或许会显得突如其来。在很多人心目中,微软的形象依然是因过于庞大而显得僵化的,日渐没落的帝国。

  然而事实是,自从2014年,叫做萨蒂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的掌舵者上任以来,4年时间里,微软的股价已经涨了两倍之多,市值提高了5000亿美元。

  土生土长的“局外人”纳德拉

  改变是从纳德拉开始的。

  2013年的8月微软第二任CEO史蒂夫·鲍尔默宣布退休。2014年2月4日,萨蒂亚·纳德拉在微软走马上任,成为微软新任CEO。在他接任之前,微软在公众眼里的形象是一个“僵化的巨人”,亟需一个“外来者”注入新的活力。

  2014 年 2 月 4 日,纳德拉对微软员工进行了首次演讲,图源来自微软官方Twitter

  但纳德拉跟“外来者”毫不沾边——他只是一个有着局外人视角的,土生土长的微软人。

  萨蒂亚?纳德拉在印度的海得拉巴长大,21岁来到美国,在威斯康星大学密尔沃基分校学习计算机科学。毕业后在太阳微系统公司工作了短短两年,很快就在1992年被挖到了微软。

  Doug Burgum是纳德拉在微软的第一任上司,如今已经是美国北达科他州的州长。他曾在访问中说,亚马逊CEO贝索斯曾多次邀请纳德拉前往亚马逊任职,而在Burgum短暂的微软生涯中最大的贡献,或许就是为微软发掘和留住了纳德拉。

  2007年,Burgum的最后一次微软客户大会上,他在成千上万的观众面前极力称赞了纳德拉,然后把他的主题演讲交给了他,想让纳德拉成为接班人。然而会议结束后,时任CEO鲍尔默重组了组织架构,将纳德拉调往Windows Live搜索的工程部门,后来被称为“必应”。

  正是在那里,纳德拉学会了怎么做一个“局外人”。

  在搜索领域,微软相比于谷歌来说是一个极端弱势群体,为了竞争,它不得不以一种比其他领域更宽松的方式运作。这给纳德拉拓展视野提供了基础。

  更重要的一段经历是,后来Netflix的CEO(时任微软董事)Reed Hastings邀请纳德拉参加Netflix的会议,在旁听Netflix会议的一年里,纳德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曾在回忆时说:“天啊,我在这个过程中学到了太多!其中之一,就是我发现自己一直是在微软工作,从没有看过其它公司是怎么运行的,这对我而言是一个巨大的缺陷和障碍。”

  Netflix带给纳德拉的冲击,让他开始以更加开放的心态去审视公司。在曾经的微软,很多人甚至不敢拿iPhone去上班,而那时纳德拉所在的Bing部门,大多数高管却带着iPad去开会。

  多年以后,在纳德拉的促成之下,微软与苹果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和解”,官方发布了适用于苹果iPad的Office软件。而微软也终于将Surface发扬光大,不必再在高层会议上人手一台iPad来追赶“时髦”。

  变革从“企业文化”开始

  纳德拉的办公室位于华盛顿微软总部大楼的5楼,办公室里有一个84英寸Surface触控电脑,整整占了一面墙。然而更引人注意的则是纳德拉办公桌边的书架和桌椅上大大小小的各种书籍。

  微软有12.4万名员工,用简单的制度变革去影响公司成员,是无法让人足够“投入”和信服的。只有企业文化才能在这个时候显现出足够巨大的力量。

  当纳德拉在2014年2月被任命为微软CEO以后,他的第一个行动就是要求公司高管阅读马歇尔?卢森堡的《非暴力沟通》——这是一本关注和谐沟通的著作,纳德拉用这样的方式,开启了重新构建微软“企业文化”的路途。

  那之后,纳德拉不时会给公司员工下达“读书任务”,成为他引导企业文化变革的一种重要手段。已经为微软效力24年的总裁兼首席法律官Brad Smith说:“纳德拉给公司高管下达的读书任务清晰地表明,他要改变的不仅仅是公司的商业策略,还有公司的文化。”

  也正是在企业文化的影响之下,微软从根底上开始了自己痛苦与希望并存的转型涅槃之路。

  从封闭到开放

  纳德拉曾经评价比尔盖茨:“比尔不是那种走进你的办公室夸奖你的领导者,他会在会议上跟你谈论的,是你今天做错的20件事。”而鲍尔默的风格跟比尔盖茨差不多。

  掌舵者的风格,会烙印进一家企业的血脉。比尔盖茨和鲍尔默的“严苛”,在漫长的企业历史中沉淀下来,逐渐成为了阻挡微软进步的重要因素。微软的封闭,不仅仅是对外的不合作,也是在内部部门之间互相的争斗。

  程序员兼漫画家 Manu Cornet 曾在 2011 用漫画总结了微软的组织架构图,图上,微软的各个部门之间举枪相向。

  而在纳德拉的治下,微软开始从封闭逐渐走向开放。

  在微软的前任CEO鲍尔默曾经极其反对将微软的技术开源,他甚至将微软最重要的开源系统Linux比喻为技术产权的癌症。后来,因为微软推出的开源软件托管平台 CodePlex 被 GitHub 后来者居上,两家的关系一度也比较紧张。

  但在纳德拉2014年执掌微软后,微软宣布开始在GitHub上建立账户,现在已经成了 GitHub 的最大贡献者之一。今年6月,微软刚刚宣布收购开源社区GitHub。

  “这个行业不推崇传统,只尊重创新。”纳德拉此前在清华大学讲坛强调了创新的作用,“当然,这不是要毁掉传统,而是说我们不能躺在昨天的成绩上。微软昔日的辉煌有目共睹,但我们清楚每一个成就的取得都是从创新出发的。当年盖茨创建微软的时候,我们的产品只有编程工具,如果我们只是遵循传统,就不会有今天微软如此广泛的产品与服务。”

  纳德拉上任之后,微软和谷歌的关系也开始趋于缓和。2015年,微软和谷歌同意终止两家公司之间关于智能手机和电子游戏系统的专利侵权纠纷,涉及两家美国和德国等地约 20 起诉讼。此后,微软和亚马逊还史无前例地宣布达成合作,以更好地整合他们的语音助手“小娜”与Alexa。

  微软创意策略分析师卡罗琳娜?米拉内西曾经总结微软的理念,就是“一切都必须在Windows上运行,我们绝对不能设计出在另一个平台上也可运行良好的产品”。但纳德拉接手微软后不久,微软就针对IOS开发了系列office套件。

  对此,有业界评价纳德拉,让微软从一家与世界为敌到与世界为友的公司。

  从“知道一切”,到“学习一切”

  纳德拉的管理世界观深受斯坦福大学教授卡罗尔?德维克的书《终身成长》的影响,这本书概述了两种思维方式:固定型和成长型。

  以固定思维模式运作的人,更有可能坚持于做那些要运用他们已经掌握的技能的活动,而不去尝试可能会让自己失败的新事物。而那些专注于成长的人,让学习新事物成为自己的使命,明白自己不会事事成功。

  以往微软的文化是偏向于固定型的。

  以开会为例,微软总裁Smith就表示,以往微软的会议要花更长的时间去做重组的准备,这本身并没有问题,但这意味着你必须在会议前就已经有了答案,会议则只是一场对错的判断仪式。

  这是典型的“know-it-all”,即“知道一切”。在过往的几十年里,这是微软最重要的企业文化之一。

  相比之下,纳德拉的方式则更加开放。即便是不那么成熟的观点或者想法,也能在会议中被提出和讨论。纳德拉表示自己鼓励所有员工都有成长的心态,甚至包括“在某一时刻,当有人犯错的时候为他找理由”。

  于是,在纳德拉治下,微软的文化逐渐变成了“学习一切”(learn it all)。

  从2C到2B,从Windows到云计算

  在接任CEO之前,纳德拉就是负责微软云计算业务的,这让他更加容易地看清了云计算业务巨大的发展空间。2014年,纳德拉接管微软之后,做出了拥抱云计算业务的决定,甚至开始调整整个微软的战略,从2C向2B转型。

  这位以作风“温和”著称的CEO,却从来不吝惜自己的胆量,在上任没多久之后,就相当干脆地合并了Windows的软硬件事业部。让“现金牛” Windows 软件部门承担硬件部门的损失。

  今年,微软甚至裁撤了原先的Windows事业部,成立“体验和设备”(Experiences & Devices org)部门和“云与人工智能”(Cloud + AI Platform)平台,Windows和设备部门的部分职员将归入新创立的两个工程部门。

  虽然如今云计算领域的老大还是亚马逊,但微软已经凭借Azure超越谷歌,爬上了第二位。根据研究公司Synergy Research在7月底公布的数据,二季度微软Azure在云基础设施市场占据14%的份额,同比增长3个百分点,亚马逊持平在34%,谷歌增长1个百分点至6%。

  纳德拉上台以来,改变了微软的内部企业文化;转换了公司业务重点(从2C到2B),甚至开始改变了公司的盈利模式(从卖授权到提供云服务)。开启并成功运作了一场巨头的转型。

  后创始人时代,巨头如何重返巅峰

  2010年,苹果市值第一次超越微软的时候,《纽约时报》说“这是旧时代的结束,新时代的开启”。苹果抓住了2C的机遇,站到了个人电子消费时代的顶端。

  而在2018年,微软用八年时间重返巅峰的背后,或许又是一场2B反攻和超越2C的历史时刻。

  而对于更多的企业和企业家们来说,微软的重回巅峰,比起虚幻的“形势指向性”,或许还有更多的现实意义。

  如已经开始平稳交接的阿里巴巴,近期受困于关键人风险的京东,2018年以来遇到诸多问题和组织架构调整的腾讯……中国第一代企业家,和第一代互联网创始人,同样有可能将在未来几年间面临交接班、和企业转型的问题。

  这就像是一艘巨船的转向,所有的转型都将是疼痛的。

  以微软为例,在纳德拉之后,曾经85亿美元收购的Skype,71.8亿美元收购的诺基亚,都因与表现不佳,且与新战略不符而被忍痛砍掉了。纳德拉上台一年后,微软减计诺基亚76亿美元资产,甚至高于当时的对价,后续裁员7800人。

  我们可以看到,在企业界,很多打破边界的创新来自于吸收的外部力量。

  微信的张小龙由于两度卖身,才将自己“卖”进了腾讯,打造出救腾讯于水火的微信;引领中国云计算的风潮的阿里云,由前微软亚洲研究院的王坚博士最早带队开发;即使是现在帮助谷歌一统移动江湖的安卓,也是由谷歌收购安迪?罗宾(Andy Rubin)的公司打造。

  而纳德拉的出现,则意味着一种企业自我革新的可能性。巨头微软在一度失去全球最有价值企业阵容的一席之地之后,所展现出的强大的韧性,与4年转型重回巅峰的路途,都在后创始人时代,极具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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