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牌巨头还能恢复昔日荣光吗？ 三星帝国遭日本钳制

　　事实证明，韩国人根本不需要前往三星专卖店，就可以体验被三星产品和服务包围的感觉：身边随处可见穿着三星品牌服装的人手持三星手机接打电话，三星电视上播放着三星的广告，由三星训练的导盲犬(戴着三星的标志)引领客人前往三星酒店。就三星对这个国家的影响来说，用“无所不在”这个词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然而，这家占韩国GDP近15%的商业帝国，却在最近日本限制高科技材料出口的贸易大战中遭受到重创。在外部面临激烈竞争、内部权力过渡充满不确定性的情况下，这个老牌科技巨头还能恢复昔日荣光吗？

　　我们通常所提的三星，实际上是指韩国最大家族企业三星集团(Samsung Group)旗下的消费电子部门——三星电子公司(Samsung Electronics，以下简称三星)。但实际上，这个被人称为“财阀”的企业集团是数十家公司的集合体，除了智能手机等电子产品外，其业务还囊括船舶、服装、建筑、酒店、医药、保险以及娱乐等。

　　三星集团共由59家未上市公司和19家上市公司组成，而且所有上市公司都在韩国证交所主板上市交易。三星集团共雇用了超过48.9万名员工，分布在80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包括韩国本土。三星集团旗下建筑部门在迪拜建造了哈利法塔(Burj Khalifa)，这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筑。不过，三星才是该集团“皇冠上的明珠”，其表现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由于拥有众多子公司和大量员工，这意味着三星集团在其母国韩国的GDP总量中占据了大量份额。总体而言，三星集团拥有的总资源约占该国GDP的15%。在韩国证券交易所，三星集团旗下的各类公司市值超过所有上市公司市值的20%，其中三星电子公司做出了绝大部分贡献。这家子公司2018年的市值就达到了3259亿美元，是福布斯榜上全球第14大上市公司。

　　三星集团日益增长的影响力已经波及到整个科技界。该集团在平板电视领域的主导地位使索尼从强势地位变成了失败者，同时也将其他实力较弱的电视公司赶出了市场。同样的事情也开始发生在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领域，因为该公司开始巩固其在移动领域的领导地位。就连苹果公司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市场和法庭上的冲突日益增多就证明了这一点。

　　遭池鱼之殃，或丢掉全球最大芯片制造商头衔

　　不过，随着内存芯片和智能手机的需求放缓，三星正在失去昔日荣光。其综合运营利润在上个季度暴跌60%之后，在第二季度同比再次下滑56%。由于芯片市场预计将继续保持疲软，日本对运往韩国的半导体材料出口限制可能会让该公司的处境雪上加霜。严峻的商业环境可能迫使三星今年将其全球最大芯片制造商的头衔让给英特尔。

　　日本限制出口的材料中涵盖了对三星运营至关重要的三种化学物质：电视和手机OLED面板上使用的氟聚酰亚胺(Fluorine Polyimide)、半导体制造中的核心材料光刻胶以及高纯度氟化氢(Eatching Gas)。日本当前基本垄断了全球的氟聚酰亚胺、氟化氢材料市场，分别占全球份额的90%、70%之多。

　　据报道，三星的氟化氢供应只够维持1个月使用。有分析师建议，该公司可以“通过减少20%到30%的产量来节约材料”，此举可能也是“提振芯片价格上涨的机会”。然而，其他分析师的预测则不那么乐观，日本的出口限制显然击中了三星“软肋”，因为这些材料对三星的制造流程至关重要。

　　韩国分析师估计，三星主要生产DRAM芯片的半导体部门营业利润约为3.3万亿韩元（约合28亿美元），较上年下降约70%。美国科技巨头Facebook、谷歌和其他公司已经减少了对依赖DRAM的数据中心的投资。由于需求疲软，三星目前拥有三个月的DRAM库存，比正常水平高出三倍。有分析师预测，DRAM价格“到今年年底将再下降10%”。

　　半导体占韩国出口价值约20%，这意味着三星的表现将直接影响到韩国的经济。该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存储芯片供应商，在DRAM和NAND芯片方面占据了全球约40%的市场份额。据估计，三星的半导体业务预计将在2019年获得62万亿韩元(约合528亿美元)的收入。专注于处理器的英特尔预计今年销售额将达到690亿美元，这意味着这家美国芯片制造商可能会在三年内首次取代三星的龙头地位。处理器市场比内存芯片市场表现更好，这得益于与人工智能相关的强劲需求。

　　为了应对日本的出口限制，三星宣布将加大对芯片、显示材料的研发投入。三星表示其已经选定了四个领域的15个研究项目，包括创新半导体材料、设备和工艺技术、下一代显示器、消费机器人以及诊断和医疗解决方案等。其中选择研发创新半导体材料的研究项目引起了人们的普遍关注，因为韩国本土半导体和液晶显示器制造领域越来越多的人呼吁实现技术独立，反对日本基于市场主导地位的出口限制。

　　从卖鱼干起家，崛起为全球性商业帝国

　　作为移动世界的王者之一，三星已经将自己打造成庞大的移动和电子帝国，尽管其故事实际上开始得更早，甚至可以追溯到1938年。多年来，三星已经取得了显著的发展，将创新带入了无数的市场，远远超出了移动和电子产品的范畴。

　　三星集团是由李健熙的父亲李秉哲(Lee Byung-chul)创立的，当时它只是一家脱水食品出口企业。相传李秉哲在创业时口袋里只有25美元，他花了几美元开了一家以出售水果和鱼干为主的小店。

　　从创立之日起，李秉哲就相信他的新公司是更大事业的起点。从这家公司的名称选择中就能看出其雄心：三星(Samsung)这个符号来自韩语单词Sam(三)和sung(星星)，其中“三”是代表幸运的数字，而星号意味着公司将非常强大，并永远传承下去。对于当时只有40名员工的贸易公司来说，这是个相当大胆的主张。当时谁知道三星会在几十年后推出市场上最令人垂涎的智能手机？

　　在好运和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李秉哲的生意迅速兴旺起来。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该公司开始与政府合作推动经济发展，并将业务扩展到电子、造船、石化、重型机械和建筑领域，三星商业帝国的雏形初步显现出来。这个家族企业随后成立了三星集团，其庞大规模令人惊叹。其中，三星电子公司是该集团的绝对核心。

　　事实上，三星的电子野心始于1970年，其生产的首款电子产品是黑白电视机。该公司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大肆扩张，并在1986年借助车载电话进入了手机领域。虽然三星早期的电视努力受到了相当大的欢迎，但该公司的首款车载电话却不太受青睐，销售情况也很糟糕。

　　三星电子公司的真正腾飞始于1993年。虽然三星已经涉足电子和移动行业几十年，但三星董事长李健熙在1993年推动了鼓励提高产品质量的新管理观念，并将其作为其核心信条之一。他鼓励员工“改变一切，除了他们的家庭”。为了进一步推广这一理念，三星的人力资源开发中心甚至创建了新的培训和发展课程。

　　虽然李健熙承诺专注于质量，但跨过这道门槛绝不容易。1995年，据称李健熙发现自己对自家产品质量和公司缺乏变革感到沮丧。为了推广他的观点，无数的手机、电视、传真机和其他设备被堆放在高处，然后李健熙和董事会成员开始亲手销毁这些产品。

　　李健熙确保大约2000名员工亲眼见证了这一过程。那一天，价值超过5000万美元的硬件被销毁，新的三星终于就此诞生。在此之后，“新管理”时代真正开始，三星以快速增长和全球成功为标志，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都持续着这种趋势。三星的粉丝可能需要感谢李健熙及其董事会，以及他们愿意为我们今天享受的产品进行的极端跌落测试。从那一天起，他们在电子行业创造了许多第一。

　　创造过无数个行业第一，曾险些埋葬谷歌

　　三星1996年发布了的SCH-100，这是全球首款利用CDMA技术推出的手机产品。尽管现在许多人认为这种技术存在局限性，不如GSM，但在当时，CDMA代表着全新技术，在速度更快的4GLTE技术出现之前，它实际上比GSM更具优势。现在可能已经不同，但三星仍然因愿意尝试新标准而受到称赞。

　　许多Gear系列产品允许你在不连接手机的情况下就能发短信甚至打电话，但手表手机市场实际上开始得更早。在1999年，三星首先推出了这个类别的设备，也是此后仅有的几个制造兼有手机功能的手表的先驱之一，这款手表被称为三星SPH-WP10。这款独特的手表手机不仅可以报时，而且可以打电话长达90分钟。屏幕是背光单色LCD面板，并且有物理按钮在菜单周围导航，甚至还有拨打联系人的语音命令，这简直太棒了！

　　然而，这款几乎像Pip-Boy的设备并未获得商业成功，但有趣的是，三星的智能手表制造时代实际上比Gear家族早很久就开始了。

　　三星早在Android和iOS之前就进入了智能手机领域。三星可能不是首先制造智能手机的公司，但它是将智能手机积极推向市场的公司之一，2001年在美国市场推出了首款带有彩色显示屏的“PDA手机”。这款手机名为SPH-i300，是为运营商Sprint的网络设计的，运行Palm OS系统，具有普通PDA的所有功能，还有能打电话的额外好处。所以，SPH-i300基本上可以被认为是三星为美国市场制造“智能手机”的第一步。从那以后，事情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三星有史以来最畅销的手机绝非最新推出的旗舰智能手机，而是2009年推出的功能手机三星E1110。到2012年这款手机的生产结束时，三星已经售出了高达1.5亿部。这使得这款手机成为有史以来第8大畅销手机。三星手机销量第二、在手机畅销榜中排名第14位的是Galaxy S4，总销量为8000万部。它是有史以来最畅销的三星智能手机，有史以来最畅销的安卓手机，也是有史以来第三畅销的智能手机，仅次于苹果的iPhone 6iPhone 6 Plus以及基于Symbian OS的诺基亚5230。

　　三星本来有机会购买安卓操作系统，但在最后时刻决定放弃。作家弗雷德·沃格尔斯坦（Fred Vogelstein）在他的书《Dogfight How Apple and Google Went to War and Started a Revolution》中写道，早在2004年底，安卓系统创始人们就在寻找资金来维持他们的初创公司运营。安卓团队的8名成员全部飞往韩国，与三星的20名高管会面，并向后者展示了他们为手机设计的操作系统计划。

　　然而，据安卓联合创始人安迪·鲁宾(Andy Rubin)称，三星团队在演讲结束后立即做出的反应是完全沉默。鲁宾随后表示：“三星团队不相信这家小型初创公司能够研发出这种操作系统，他们甚至把我笑出了会议室。”

　　仅仅两周后，也就是2005年初，鲁宾和安卓团队向谷歌进行了演示，谷歌决定以5000万美元收购这家初创公司。此后，谷歌和安卓团队开发了这个操作系统，并在2008年10月正式发布。假如三星的团队停止嘲笑并收购了这家初创公司，安卓会发生什么？也许将由三星主导移动操作系统业务，而不是谷歌。

　　三星集团掌门人继承一波三折

　　如今，作为国际商业巨头，李氏家族已经延续到了第三代。贿赂、继任之争和兄弟姐妹之间的竞争，这些都是李氏家族现实生活中的戏剧性成分。企业家族的继承问题本身就已经足够具有挑战性了，什么样的公司才能在如此大的动荡和不确定性中生存下来呢？这样的公司如何能恢复昔日荣光并展望未来？

　　2014年末，三星创始人之子、董事长李健熙(Lee Kun-hee)心脏病发作，使得三星家族比预期更早陷入掌门人更替的困扰中。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公司之一，它突然面临着这样的问题：谁来继续掌舵，带领公司前进？

　　这并不是正常的商业家族传承，李氏家族需要小心翼翼地引导掌门人的更迭。因为韩国的传统规定，在族长去世之前，任何继承人都不能接管企业。最大的为在于，李健熙并没有去世，但健康问题却使他丧失了工作能力，无法继续领导公司。所以慢慢地，李氏家族把越来越多的责任移交给了李健熙的独生子李在镕（Lee Jae-yong）身上，后者被任命为三星电子的副董事长。

　　三星已经是韩国最大的企业集团，由事实上的控股公司Cheil Industries拥有。直到最近，三星的诸多附属公司形成了复杂的跨股东结构，这使得李氏家族能够在只拥有少数股权的情况下，继续保留对这些子公司的控制权。

　　知名作家杰弗里·凯恩(Geoffrey Cain)曾写过有关三星帝国的书，他说：“李健熙是个谨慎、决策精明的大师。他在1983年做出了进入半导体行业这个极其危险的决定，使得三星将韩国变成了‘三星共和国’。”李健熙的遗产能否作为一种不断增长的现象持续下去，或者李在镕能够掌控住这个庞大帝国吗？Lawyers for a Democratic Society成员金钟波(Kim Jong-Bo)呼吁改革财阀制度，他说：“三星已经形成了王朝，保持对三星控制的努力效果可能十分有限。”

　　李秉哲有八九个(从未真正证实过)孩子，包括三个儿子，他曾设想让他们按照长幼顺序接班。但李秉哲在1966年被迫下台，因为他的二儿子李昌熙(Lee Change-hee)被控向韩国走私50吨人工甜味剂糖精。按照韩国的传统，李秉哲的长子李孟熙(Lee Maeng-hee)接手。

　　但李孟熙的领导任期十分短暂。他的领导风格咄咄逼人，他不喜欢父亲最亲密的盟友，在短短六个月内使公司陷入混乱。不久之后，李秉哲重新获控制权。几年后，李秉哲的次子再次对该公司造成重创，他告诉韩国总统他父亲建有贿赂基金。因此，到了1969年，李秉哲的长子和次子都被排除公司继承人行列，他的第三个儿子李健熙最终在李秉哲1987年去世后接任。

　　对于这位意外的继承人来说，并非所有的事情都一帆风顺。许多人认为李健熙是个花花公子，对接手这份工作毫无准备。但拥有乔治华盛顿大学经济学学位和MBA学位后，他着手将三星打造成为令人艳羡的品牌。李健熙领导下的三星在研发方面投入巨资，但并不寻求成为创新者。相反，它的战略是成为“快速追随者”，为他人的产品创建高质量、高效的迭代，将它们快速推向市场，并从快速增长中获益。

　　李健熙掌管不断壮大的三星超过35年时间，这导致他在2014年心脏病发作，在相对年轻（72岁）时即丧失工作能力。李氏家族现在需要比预期更早地解决其继任计划，他们面临的最初挑战是如何在向第三代领导人的早期过渡中保持控制和稳定。李健熙有四个孩子，包括三个女儿和独生子李在镕。如今，李健熙的两个女儿在公司中担任高级职位。其中，李富真(Lee Boo-Jin)负责Hotel Shilla酒店及其家族的招待业务，而李叙显(Lee Seo-Hyun)则负责三星的广告和服装业务。这两位女士也是Cheil Industries的联合总裁。他们最小的妹妹在2005年自杀身亡。

　　根据韩国传统，李在镕是家族商业帝国的唯一继承人。他在2014年成为三星电子公司的副董事长，两年后加入了董事会。尽管传统规定，李在镕在他父亲去世之前不会正式接管三星，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如今，虽然李健熙继续存活着，但李在镕已被视为三星的“实际掌门人”。2018年初，首尔高等法院称他为三星集团事实上的负责人。几个月后，韩国公平贸易委员会也给了他同样的称号。

　　收紧监管以及应对高额遗产税

　　李健熙的健康问题也发生在韩国公众对财阀施加越来越大的压力之时，这些庞大的家族企业被认为与政府过于亲近。大约在同一时间，韩国政府禁止交叉持股的控制结构，并为重组后的公司提供税收激励，所有这些都是为了提高家族财团的透明度和公司治理效率。但是，由于韩国前总统朴槿惠（Park Geun Hye）本人被指控与包括三星在内的某些财阀合作过于密切，使得局势更加紧张和复杂，朴槿惠的政府也为此倒台。2018年春天，朴槿惠因腐败和贿赂被判入狱24年。

　　此后，由左翼人士文在寅(Moon Jae-in)领导的韩国新政府因其对财阀的强硬立场而广受欢迎。文在寅的政府包括许多批评人士，他们希望股东有更多的控制权，而大型企业家族的控制权减少。因此，这些新出现的政府法规现在正迫使三星解开其错综复杂的所有权结构。

　　李在镕已经表示计划简化三星集团的所有权结构。具体地说，他计划让每个附属公司更像风险投资公司，更加独立。这将提高透明度，并可能形成更清晰的控股公司安排。

　　另一个使领导层过渡复杂化的问题是高额的遗产税。仅仅转让李健熙在三星电子公司3.4%、三星人寿20.8%以及三星C&T公司1.4%股份，可能就会让他的子女承担超过60亿美元的税款。复杂的所有权结构曾经意味着三星集团内部的股票折价交易。而现在，股价攀升的越高，遗产税的账单就越大。

　　因此，现在预计李在镕将出售他父亲在三星某些附属公司的股份，以支付这些账单。而三星的某些附属公司已经上市。Cheil Industries于2014年上市，首次公开募股(IPO)融资14亿美元。面向建筑业和制造业的技术提供商三星SDS于2014年上市，为李氏家族的继承人筹集了50亿美元资金。三星还出售了其在几家国防和化学附属公司的股份。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准备应对高得离谱的遗产税，而这并不是李氏家族面临的唯一挑战。

　　2017年初，担任三星首席执行官仅两年的时间，李在镕就被控贿赂朴槿惠总统及其顾问。在指控中，检方辩称，李在镕和三星的其他高管向总统及其密友行贿，以允许两家三星子公司合并。拟议中的交易将确保李氏家族对三星帝国的控制权。而且，据猜测，这也有助于为即将到来的遗产税提供资金。

　　这些指控在媒体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吸引了韩国人的关注。这与李健熙心脏病发作后，三星和李氏家族需要保持低调的初衷正好相反。

　　恢复昔日荣光与未来雄心

　　但与此同时，李在镕和三星对未来都有着勃勃雄心。三星希望在软件方面与谷歌和亚马逊等公司竞争，承诺到2020年为所有电器配备人工智能（AI）技术和互联网连接。此外，李在镕正在将创新作为优先事项：三星最近宣布，计划在未来三年内在汽车技术、AI和5G无线领域投资220亿美元，并创造4万个新的就业机会。

　　李在镕还计划进一步分离家族错综复杂的所有权结构。两家附属公司将出售其在三星控股公司的股份，消除了该集团最后四个循环持股的例子。这将意味着，李在镕将比他的父亲享有更少的控制权。即便如此，预计李氏家族仍将保留其在三星电子公司的大量股份。

　　李在镕最近面临的法律挑战，他父亲丧失行为能力，以及三星对未来的计划，都只是李氏家族脆弱过渡期的开始。李在镕继续努力应对来自韩国政府和社会的压力，他们要求三星变得更透明和更负责任。

　　与此同时，李在镕必须确保三星在其业务和行业中保持竞争力。李氏家族如何继续应对这些挑战，并确保李在镕作为第三代继承人的角色，将为世界各地的家族企业提供经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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